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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跟着八路军走了200公里地,开国将军成了他第一任老师
发布日期:2025-06-24 16:05    点击次数:188

今天来讲讲老兵张大树的故事,他爸在战场上拼了11年,那脾气,可真不咋地,动不动就揍他一顿。

我开始尝试写下关于父亲的事情,大概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。

写了一阵子,总感觉缺点啥,心里还有好多想跟老爸聊的,却没法问了。

一篇文章发出去后,下面收到了好多评论,都在夸老张头对下属特别好,自己怎么做,下属就怎么看。

我回想起来,老爸对待手下的人那是真的挺不错,但对我们这几个孩子,那要求可真不是一般的严。

我从小时候起就对他心存畏惧,他教训我们时下手可重了,总是觉得我们不争气,达不到他的期望。

1949年,全国迎来解放那会儿,我爸在64军的192师576团一营当副教导员,他们整个部队被归到了西北的第一野战军里头。

这支团队一开始是河北那边的抗日队伍,后来被调整成了华北军区的第四纵队。到了解放战争那会儿,他们又变成了华北野战军里的第64军。

队伍从河北一路打到西北,参与了张家口、清风店、石家庄、平津、太原、宁夏等多场激烈的战斗,这些战斗中,很多干部都是来自河北的老兵。

10月过半的时候,我爸回老家河北省任丘县看望亲人了。

我爸那时候23岁,正好是找对象的年纪,我大姨给牵了条线,让他认识了才19岁的我妈。

认识才三天,我爸就拉上我妈,两人一起坐火车回了西安,在营地里头简简单单地办了个婚礼。

朝鲜战争开打两个月后,我大姐来到了这个世界。

爸妈一接到要去朝鲜战场的消息,立马就商量好,要把大姐送回河北外婆那儿带。

老妈从老家火急火燎地赶回来,直奔山东泰安,跟正在整备待发的老爸碰了头,然后就加入了志愿军,当上了卫生兵。

我爸妈跟我聊过他们在朝鲜参与的第五场大战。那时候,我爸带着工兵营冲过了临津江,他们的任务是给前线的战士们送粮食和子弹,结果他还因此得了个三等功。

那场战斗打得特别残酷,老爸到了晚年,心里头老想写本回忆录。可他读书不多,文化有限,写着写着就卡壳了,写到一半实在进行不下去。而且,他写的字也歪歪扭扭,看得人直犯迷糊。

我妈之前跟我提过一回这事儿。

那时候,他们一家子在朝鲜的一个小村子里头住着。半夜里正睡得香呢,突然防空警报就大声响了起来。爸妈还没来得及往屋外头跑,就听到屋子后边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原来是美国轰炸机的一枚炮弹落在了草堆上,差点儿就炸了开来。

爸妈和他们的老战友急忙冲出来一瞧,吓得浑身直冒冷汗。

炮弹里头装有触发引信,不碰到东西它就不会炸。多亏了它掉在了草垛子上,爸妈还有那些战友们才都侥幸逃过一劫。

抗美援朝打完胜仗后,我爸妈赶紧回了国,一到家就急着给姥姥家写信,说想赶紧把大姐接回来。

后来接到了姥姥的回信,信中提到大姐因为出麻疹引起高烧,家里没钱医治,结果在两岁多的时候就离世了。

爸妈收到那封信,心里头难过得要命,根本说不出口。

因为这事儿,老爸跟老妈大闹了一场,他埋怨外婆家不称职,没能好好关照他们的大闺女。

说实话,姥姥家的情况真不容易,姥姥一共有八个孩子,全家就靠姥爷一个人种地来维持生活,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,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孩子看病呢。

大姐早早离世,成了妈妈心里永远的痛。每次我和哥哥们捣蛋,或者她做家务做得累了,她就会念叨:

让你们三个小伙子整天啥也不忙活,要是你姐姐还在,那该多好啊,她还能教导教导你们,给我搭把手。

老爸后来就没咋再提起大姐,可能也是心里难受,怕勾起伤心事。

我从小就对我爸有点怵,家里人都这样,他说话总是板着脸,而且脾气挺冲的。

小时候我是个又顽皮又捣蛋的家伙,经常挨打挨训,这都快成家常便饭了。

我生下来时,家里已经有了俩哥哥,后来爸妈又给我添了个妹妹。

到了1963年那会儿,我爸从大连旅顺的64军192师,调岗去了锦州的599部队。

一年后,我们全家跟着老爸,坐了一晚上的老式火车,哐当哐当地就到了锦州。

下了火车后,老爸带我们直奔锦州站旁边的餐馆。他点了油条、两碗豆汁,外加一小碟凉菜和一个拼盘,简单吃了顿早饭。

这次是我们一家六口人头一回到餐馆里吃饭,也是全家唯一聚在一块儿吃的那顿饭。

部队临时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,就在那一溜瓦房的中间位置。从我们家南边的窗户望出去,直接就能看到连队的操场,再远点就是机关的办公室了。

大院里的屋子全都是盖的瓦片顶,唯独卫生所是个二层小楼房,那是以前日本人留下来的建筑。

家里用水得跑到隔壁连队的水房去提,上厕所也是跟连队的战士们一起用那个旱厕。

我从小就在那个军营大院里生活。

我第一次去锦州时,被老爸揍得那叫一个惨,那次挨打是我印象最深的,也是老爸下手最重最狠的一次。

那年夏天,我才六岁,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。具体是因为啥,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,反正就是跟其中一个小朋友闹了矛盾,后来还动手打了起来。

我推倒了小朋友,并且还在他的裤子上撒了尿。

小孩抹着眼泪去找爸爸,他爸爸后来就跟我爸说了这事儿。

我爸是个特别在乎面子的人,一瞅见有小朋友和家长找上门来告状,他立马就火了,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。

那时候,我没直接回家,还在操场上瞎晃悠呢,压根不知道老爸会发那么大火。突然,办公室那边跑过来一个叔叔,冲我大声喊:“小子,快跑!你老爸火了,要收拾你呢!”

我一瞅,发现老爸真的到了,脸拉得老长,难看得很,一边走还一边蹬掉鞋子。

我猜是因为我刚才欺负了小朋友,被我爸给发现了。我一看势头不对,立马转身逃跑,心里盘算着往人堆里扎。想着那些叔叔伯伯要是看见我被打,肯定会站出来帮我拦住我爸的,这可是我以前常用的招数。

我在操场那头撒腿就跑,老爸拎着刚卸下来的大皮靴,在后面紧追不舍。没溜达几步,就被老爸给逮住了。

老爸拎起那只沉甸甸的大皮鞋,猛地往我脑袋上一砸,我赶紧用两只手护住头,疼得直哭。

叔叔们一听见哭声,立马就聚拢过来,想跟我一起劝劝父亲。但父亲倔得很,谁说都不好使,谁也挡不住他。

他那股子拼劲儿,就像是在战场上跟鬼子拼命一样。

不清楚是老爸看到我头上流了血,还是他自己突然想通了,又或者是在叔叔们的劝说下想明白了,再不就是想找个机会缓和一下,反正他是停手了。

他踩着那双本来要打我的旧皮鞋,被叔叔们硬拖着带回了办公室。

晚上妈下班回来,没像往常那样训我,就简单说了句:“你总是闯祸,真该打。”

讲完之后,他就带着我去了医务室。那儿有个护士,她拿剪刀咔嚓几下,剪掉了我一些头发,然后给我撒了点消炎药,抹上红药水,最后还用白纱布把我的头给包了起来。

我疼了好几天,一直憋着没出门,结果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儿。

那次被揍了之后,我就再也不去招惹小朋友了,也没再跟小朋友动过手打架。

我爸在家里头对咱家人要求挺严的,对上面的领导也是一点不客气。

有次他给领导打电话,领导好像在安排我爸做点啥,但说得不太在行。我爸就直接回了一句:“你这是瞎指挥吧?你到底懂不懂啊!”

我妈连忙拦住他,对领导哪能这么讲话。

我爸才不管那些呢,他就是这种脾气,也因此一直得不到某些领导的青睐,所以正营教导员的职位他一干就是十一年。

但他对自己的士兵真的挺不错的。

我网上发了篇写我爸的文章,结果下面一堆人留言,都说老张头对手下人特好,自己怎么做就要求别人怎么做,而且从来不要手下人的东西。

小时候,老爸手下那些干部和当兵的常来咱家玩儿。有的人衣服、裤子破了都舍不得丢,直接拿到咱家,让我妈用那台老缝纫机给补补。(六十年代,咱家有一台缝纫机呢)我甚至都学会了踩缝纫机,给他们缝过裤子,还做过鞋垫。

我和那些小战士哥哥相处得很愉快,关系挺铁的,经常一块儿打篮球。他们会来我家做客,而我也会去他们班里凑热闹。

有次我去连队那儿,帮他们给猪喂食,还一块儿挑起猪食来。

连队的猪圈是一排排的,每个猪圈之间墙上都架着块木板,给猪喂食的时候,得挑着猪食,先从那块木板上走到第一个猪圈,接着再走到第二个、第三个。

结果我根本搬不动那东西,走到半路突然一下子掉进了猪圈里,弄得我全身上下都是猪食和猪屎。

回到家,老爸就问我咋回事儿,我告诉他,我帮士兵们抬猪食去喂猪,结果力气不够,一下子栽进了猪圈里。

这次老爸没训我,只是说洗洗就搞定了,他说我现在还小,等长大了就能扛得动了。

我爸在这方面真的很体贴人。

老爸以前上过战场,经历过生死搏杀,所以他对枪声特别敏感,一听就心惊。

平时睡觉时,他总把枪放在枕头下面,这是多年战场生涯养成的一个老习惯了。

六十年代快结束的时候,那段特殊的日子真是让人心里不踏实。有一天,都半夜十一点多了,我爸突然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,动静大得把我们都给弄醒了。

他讲听到开枪的声音了。

我家后院紧挨着部队的枪械维护地儿,老爸推开窗户,直接朝着那边院子吼了一声:“谁在那放枪呢?”

大家伙儿都闷着不吭声。

没过多久,家里的座机响了,是部队的值班人员给我爸打的电话。他说有个当兵的在值班时,扛起枪就不见了,谁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。

老爸立刻跟值班的人说:“我家后院那枪械修理所有枪声响起,赶快叫些人去查看一下情况。”

搜了大概快四十分钟,值班员打来电话说,那个战士在枪械修理所自己结束了生命。

老爸一听,脸立马就拉长了,抓起制服穿上,火急火燎地就奔出门,往办公楼方向赶。

那个士兵那晚被安排去站岗,原因是他跟上级有了点不愉快,上级批评他没志气,晋升和入党的事儿就别想了。

最后,他因为想不开,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部队里要是有个战士牺牲,那可是大事一桩,得赶紧跟上面说一声。老爸那边呢,也得写个检讨,上级的领导啊,不管是大会小会,都会点到这事儿,一顿批评。

部队出问题那几天,老爸整天拉着个脸,一点笑容都没有。我们都不敢往他面前凑,怕他一肚子火朝我们发。

那段时间,街上乱得很,有人组织起来游行,还到处“搞破坏、抢东西”。

我爸他们部队接到上面的消息,说有一帮造反派打算抢他们的武器库,得赶紧做好准备,防备着点儿。

部队里站岗巡逻时,每个士兵只配备三颗子弹,而且规定不能提前装到枪里,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枪支不小心走火,误伤到人。

我家里那些窗户,全都拿旧砖头混着黄泥给封得严严实实的,就是为了挡住子弹,不让它们打进屋里来。

1968年那个暑假,老爸老妈严令我们不能迈出家门半步,他们干脆把大门给锁上了,就让我们在家属院的小范围里闹腾。

我老爱琢磨,老想探探外面的世界有啥新鲜事儿。

有天外面闹哄哄的,我就凑到大门缝那儿瞅,一看马路上聚了好多高年级的学生,手里头拿着牌子,嘴里头喊着啥口号,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折腾啥。

老爸已经好久没回家了,一直待在部队里,吃睡都在那儿,只有需要处理事情的时候才会打个电话回来。

晚上老妈下班回来跟我们说:“学校现在停课了,工人们也不去上班,红卫兵到处串联。他们要抓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头头,还要斗地主、富农、反革命、坏分子和右派。你们几个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别乱跑。”

我们小时候啥都不懂,所以就乖乖听爸妈的话,在家里头玩。

听说不少地方的领导都挨了批评,但我爸没啥事。他是从部队出来的,家里头穷,早年就参加了八路军,在抗日战争里还是个战斗英雄呢。

但我那堂哥却遭到了批判。

我哥从小成绩就挺棒,六十年代那会儿,他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。毕业后,他就留在了北京的一所中学,先是当老师,后来还当上了教导主任。

我堂哥遭遇批斗,其实是因为我大嫂那边家庭的原因。

大嫂的妈是以前国民党一个团长的侧室,就是三姨太。她老公带着正房逃到台湾,把大嫂和她妈留在了这儿,她们的生活过得挺艰难的。

我爸听说堂哥挨批后,立马穿上军装,自己跑到北京去了。他跑到堂哥的学校,一看,堂哥头上顶着个大高帽,胸前还挂着块大牌子。

老爸火冒三丈,走上前对他们嚷道:“这孩子是革命烈士的骨肉,无父无母,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他呢?”

学校里的人知道我爸当过兵,还了解到他是烈士的后代,这才没为难我堂哥,放了他一马。

老爸拉上堂哥,当晚就从北京坐火车奔回了锦州,直接住进了部队大院我们家。

那次是我头一回见堂哥,他在我们家呆了有小半年,一直到学校让他去煤矿干活,他才回了北京。

后来学校重新开课,缺老师,就把堂哥从矿区调回来继续教书。

公检法恢复正常运作后,我那大堂哥就被上头调去北京市检察院干活了,一路干到了区检察长的位置,直到退休。他年纪比我大得多,足足有二十多岁呢,他大儿子倒是跟我同岁。可惜啊,现在堂哥已经不在了。

看到造反派闹得越来越厉害,老爸担心我们四个小孩会出事,就让老妈赶紧给姥姥家发个电报,叫二舅来锦州把我们接到姥姥家去住一阵子。

我们在姥姥家一直待到过完年,锦州那边情况安稳下来后,才返回继续我们的学业。

我们兄妹四个,年龄都差不多,每隔两年就蹦出一个。

我小时候啊,从来没穿过啥新衣服,都是等着大哥的衣服穿小了给二哥,二哥穿不下了才轮到我。

我其实也不咋想穿新衣裳,小时候我太皮了,就爱瞎闹腾,生怕新衣服给蹭破了或者弄脏了,到时候回家还得被一顿数落。旧衣服就不一样了,穿脏了穿破了也不太心疼。

我从小吃得多、玩得疯,特别喜欢打篮球。到了小学五六年级,我就窜到了一米七,比两个哥哥都高出了一截。这样一来,他们的旧衣服我根本穿不了,所以就开始套上老爸的军装来穿。

我特别爱套上老爸的那套军装。

部队配发的工作服里有件夹克,上衣是那种带小翻领的设计,裤子挺宽松,肥肥大大的。在我上学那会儿,这身衣服我可喜欢了,基本上每天都穿着它。

70年代那会儿,穿军装可算是潮流得很。不少地方的年轻人啊,特别想戴顶军帽,可就是找不到地方买。没办法,他们有的就冒险去抢别人的军帽来戴。

我哥上学的半道上,军帽子被一伙当地的小年轻给抢走了,还差点儿挨顿揍,吓得他之后都不敢再戴那军帽子了。

二哥被抢走东西后,我心里也直发怵。之后,只要在路上碰到那些几个一伙的小混混,我就会赶紧把军帽摘掉,紧紧捏在手里,生怕他们也给抢走了。

老爸对我们说,要是军帽被人家抢走了,那就别去追了,千万别和人家动手打起来。

初一那会儿,我个子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四。到了部队发军装的时候,老爸特地给我挑了个正2号的,说这样他也能穿,我也能穿,正合适。

之后,大哥和二哥都去参军了,他们穿上军装就出发了。

我心里头也开始琢磨着要去当兵了。

那时候,学生们的未来就两条路可走,一条是去乡下,另一条就是顶替父母的工作。

我们部队的孩子,家里没啥其他出路,大多都选择去参军了。

我读到初中二年级时,老家河北那边,公社里的一位书记找上门来,想让我爸帮他买些化肥。他瞅着我年纪差不多了,就说可以给我一个当兵的名额,让我直接去参军。

因此,暑假期间我去了河北的姥姥家玩,就没回学校了。后来,等到10月份征兵开始时,我直接就报名参军了。

1976年的时候,我刚好满了18岁,突然收到了县里武装部的体检通知,心里头那个激动啊,但同时又有点忐忑。

下午我去了三姨那儿找我的表哥,表哥就比我大那么一岁。他之前在县医院当过一段时间的赤脚医生,对那儿挺熟的。我就想让他陪我去做个体检,有他在身边,我心里能踏实点儿。

我也不清楚是因为来回跑动,还是因为心里既激动又紧张,反正医生跟我说我血压偏高,不达标,让我先在外面候着,等通知看复查的结果咋样。

我哥瞧见我情绪低落,他心里头也挺慌的。

我哥问我平时血压咋样,我说还没量过呢。他二话不说,拉我就往院外的小卖部走,掏钱买了瓶老陈醋,催着我赶紧喝了,说这玩意儿能降血压。

因为急着想当兵,担心复查时血压还是降不下来,我一口气把整瓶陈醋都干了,然后立马奔回内科门诊。

在门口站了差不多快四十分钟,医生终于叫了我的号,让我再去量一遍血压。

测完血压后,医生咧嘴一笑,说:“还算过关。”我一听,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。

这次是我活了这么久,头一回跑去医院做身体检查,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B型血。

决定去当兵后,我爸妈急匆匆地从外地回到河北老家,陪着我一起去部队报到。

新兵们在县城汽车站大门口集结,我爸妈、舅舅还有表哥都赶来给我道别。

老妈站在旁边瞅着我,眼泪不停地往下掉。老爸是个老兵了,他把我送到部队,心里头别提多踏实了。

老爸走到我跟前,悄悄地告诉我:“到了部队,就得啥都听领导的,多跟老兵请教。别怕吃苦,别怕受累,记得常给家里寄信啊。”

我回应了老爸,同时又去宽慰老妈,让他们别担心。

开始走上当兵的旅程。

我们的队伍到了锡林浩特后,先是搭乘长途巴士,再挤上那种不透气的老旧火车,一路颠簸到了张家口的兵站。

那时候,从张家口去往锡林郭勒盟,路上压根儿没修公路,晚上更是连路灯的影子都见不着。

车开到晚上,草原上黑漆漆的,啥人也没有,一盏灯都看不见,就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在发亮。

一踏入草原,到吃饭那会儿,班长就开口了:“瞅瞅这草原上,哪儿见着人了?净是电线杆立着。记住了啊,咱这草原上,电线杆比树还稠密,狼群呢,比人都多。”

班长还交代,要是碰上单独行动的狼,那可得小心点儿,这种狼是饿急了才出来找东西吃的。但要是看到一群狼,那就不用太紧张,因为它们此刻不饿,就算饿了也看不上你这点小肉,你一个人的分量它们根本看不上眼。

我被安排进了骑兵四连的新兵队伍里,一班总共有13个人,里头有7个蒙古族兄弟和6个汉族哥们儿,大家都挤在一个大铺上睡觉。

大家一起吃、一起住、一块训练、一块儿干活、一同学习、一起找乐子。

蒙古族战士平时吃肉吃惯了,可咱们部队里吃的就是小米饭、大馒头加咸菜,就算吃不习惯,那也得慢慢适应啊。

部队生活挺不容易的,一年到头几乎没啥水果可吃,整个团里一千多号人,总共就那么一个洗澡的地方。

在部队那会儿,我一年到头就洗了一次澡。夏天热得不行,就自己找个大盆,晒点儿水,随便擦擦身子。到了冬天,也就那样凑合过去了。

每当觉得日子过得艰难,我就会回想起老爸当年当八路军的日子,咱们现在可比他们那时候强多了,至少不用天天提心吊胆怕丢命。

我就用这个东西给自己找找安慰。

七七年三月的时候,新兵们领到了帽徽和领章,接着就下到各个老连队去了。我呢,被安排到了4连的4排11班。

尽管我们是个骑兵连,但那时候连队里头早就没军马的影子了。

排长告诉我们,现在团里头对军马实行了集中管理,还专门派了战士去放马。记得去年在内蒙古,下了好大一场雪,结果好多军马都没能挺过去,而且之后也没有新的军马补充进来。

现在的战争已经不需要军马了,咱们连队也都两年多没练过骑马了。

第二年,我转到了183野战医院,进了护理培训小组,学了两整年。之后,我就被安排到内科,干起了护士的活儿。

我在内科工作,病人都不太乐意让我给他们打针,他们说我打针有三个特点:下针迅速,推药利索,还有就是感觉疼得快。

打屁股针的时候,我动作快了点,可能弄得有点疼。但要说扎吊针,我那是相当有信心,一扎一个准,特别是给小孩扎头皮针,手法老练得很,年年都能在科室里拿到表扬。

我在军队待了整整8年,然后在1984年1月离开了部队,回到了老家。

回到家,我瞧见老爸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,一年比一年狠,甚至还咳出了血丝。

那时候,锦州205医院还没有引进CT设备,也没查出啥大问题,所以就让老爸去兴城的204医院去修养一段时间。

到了85年11月,老爸的咳嗽和咳血情况越来越糟,实在没办法,我们才把他送到沈阳军区总医院去治疗。

做了CT检查后才知道,老爸那受伤的肺已经恶变成了肺癌,大夫讲没法动手术了,因为这癌已经扩散到全身了。

谁能料到,当年日本兵打的那颗子弹,在老爸身体里竟成了个定时炸弹。

我爸叫张秀明,他1926年11月在河北省任丘县出生。

我爸说,我爷爷家以前过得还算宽裕,能算上中农、富农之类的。但后来,不幸的事发生了,土匪把我二姑给绑了。为了救回二姑,爷爷迫不得已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卖了,结果家里就一下子落魄了。

小时候,我爸其实特别想上学,但家里头太穷了,我爷爷说啥也不让他去。于是,我爸就只能去给地主家打下手,赚点口粮养活自己。

冬天和春天时,我爸就会和奶奶一起出门找吃的。

出门讨饭时,老爸总担心撞上熟人,所以他都是天不亮就出门,天黑透了才回家。跑到别的村子时,还会被那儿的小孩欺负,甚至被地主家的恶狗追咬。

那时候,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等长大了得多赚点钱,再也不想过那种讨饭的苦日子了。

我爸他们有六个兄弟姐妹,我大伯在1937年就加入了八路军,然后在1939年和日本鬼子打仗的时候,不幸牺牲了。

1939年冬天,老爸常跑到河北白洋淀那边去讨生活,为啥呢?因为那边有八路军啊。找他们要饭,安全得很,不会被揍,可比在鬼子管的地儿强多了。

他们会把小米饭和锅巴留给父亲吃,就是从那时候,父亲心里头埋下了想参加八路军的种子。

老爸一直跟着八路军的几个厨房忙活,给他们打下手,烧开水、洗青菜,这一干就是十多天。

有个姓彭的老炊事员瞧他挺惨的,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连双棉鞋都没有,就好奇地打听他家里的状况,问为啥会出来要饭,接着还给了他父亲一些饭菜。

老爸觉得那个队伍挺不错的,特别是那个老炊事兵,真是个大好人,所以他就一直跟着他们。

之后队伍开始行进,老爸硬是一直送了我们二百多里地。这事被连长的警卫员瞧见了,赶紧去跟连长说了。连长知道后,就让老爸赶紧回家去。

老爸说啥也不愿走,还掉起了眼泪。勤务兵和老炊事员赶紧上前帮腔,劝连长。连长看他挺可怜的,最后心一软,就让他留下了。就这样,老爸参加了革命。

那时候我爸还不知道,就在同一年,日本兵大扫荡那会儿,我大伯是游击队的小头目,他们整个队伍都让日本兵的坦克给碾没了,全成了英雄牺牲了。

大伯在老家有个孩子成了孤儿,他就是我堂哥。

我哥是由爷爷奶奶一手拉扯大的。我叔叔呢,跟我哥年龄差不了多少。小时候我妈常提起,我哥是喝着我奶奶的奶长大的。

等堂哥年纪稍长些,上学之类的开销都是我老爸一手包办的,基本上就跟老爸的亲生孩子没啥两样了。

我爸14岁那年就参加了晋中军区9分区的八路军,那时候他又瘦又小,结果被分配去给在医院养伤的冀中军区分区参谋长徐德操当帮手,既要干勤务兵的活儿,还得兼着警卫员的职责。

徐参谋长在那之后的战斗中表现极为出色,战功卓著,到了55年,他得到了少将的军衔。

老爸讲,徐将军这人特接地气,既会文又会武,对下面的人特别好。在军队里头,有人也叫他徐营长,说他是经历过风雨的老红军、老资格营长,但我爸更喜欢叫他领导。

领导了解到我爸从没上过学,一个字都不认识,所以一有空就亲自教他读书、看报纸、认字。他还经常给我爸讲述长征路上的故事,传授革命的道理。

徐大将军来自湖南,说话口音重,连他父亲都时常听不明白。但大将军对他特别有耐性,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头一个启蒙老师。

后来,老爸去给别的领导做了警卫和传信的工作,一直干到43年,他才被调到2连5班,当上了副班长。

后来,他一步步提升,先做了班长,然后是排长,接着是指导员,再后来是教导员。到了55年,他成了64军192师直属工兵营的教导员,还被授予了大尉的军衔。

在抗战那会儿,我爸他们过得那叫一个难,打仗打得特别惨烈。

老爸以前讲过一回他们打的大胜战。

那时候,他们得换个地方去打游击战。上头吩咐了,路过邓各庄村的时候,得给那些日本鬼子和汉奸点颜色瞧瞧,好好收拾他们一顿。

那边有一伙日伪兵,老往村里跑,专抓壮丁和男丁去干活,村民们真是受尽了折磨。

士兵们一听说要上战场,心里早就痒痒了,一个个都急着想大展身手。

走了一百多公里的长路后,到了深夜三点多,我们全连差不多就赶到了邓各庄附近。

村民们一听说他们是八路军,专门来对付鬼子和那些背叛国家的汉奸,高兴得就像见到了自家人,连忙把他们迎进家门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纷纷讲起了鬼子和汉奸干的那些坏事。

为了保密,老爸他们藏起了消息,不仅在村口,还在村子周围都安排了看守。进村的人可以走,但出去的路就被堵死了,谁也不能随便离开。

小鬼子抓人一般都是早上六点多就开始行动,然后下午四点多就返回他们的据点。

连队根据地形情况做了详细安排,一排士兵悄悄藏在村子入口,二排和三排则分别躲在村子两侧。等鬼子一踏进村子,一排的兄弟就会切断他们的退路,像扎紧口袋一样,把敌人全部困住,最后来个瓮中捉鳖。

太阳刚爬到半空,一个站岗的士兵火急火燎地朝连长奔来,大喊道:连长,鬼子现身了!

全连的人一下子都睁大了双眼,死死盯着村子入口那条公路。

连长小声吩咐道:“都听着,咱们得准备开打了!”

没多久,公路那头冒出了一伙敌人,先是一个,接着两个、三个,零零散散加起来得有五六十号人。汉奸走在前头开路,鬼子跟在后头,他们肆无忌惮地朝着村子这边晃悠过来。

一个打扮得像汉奸的家伙,老远就在那儿嚷嚷:“今儿个这村子里咋一个人影都没有啊!”

这时候,士兵们全都憋着一口气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敌人的动静,眼瞅着敌人慢悠悠地往村子那边挪。

敌人还没完全进村呢,机枪手马池子心里一慌,手指不小心就碰到了扳机,机枪立马“突突突”地响了起来。

敌人发现自己中了圈套,心里没底,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,吓得立马转身逃跑。

连长一看形势不对,立马果断地举起枪,大声喊道:“开火!”

枪声大作,机枪和步枪一起开火,战士们将手榴弹一连串地狠狠扔向敌人堆里。大伙儿奋勇往前冲,直接扑向敌人,那些鬼子汉奸被这冷不丁的袭击给整懵了。

有些人枪还没拔出来就没了命,有的日军拿着刺刀跟我们硬拼,结果也是有的丢了性命,有的受了重伤。

老爸带着5班冲在最前头,他们班抢到了一挺机枪,一个掷弹筒,还有八杆步枪。

那场战斗,老爸他们不光干掉了31个敌人,还顺手逮了13个俘虏,另外还搞到了不少枪炮子弹啥的。

这次战斗受到了部队报刊的点名赞扬。

但战斗并非总这么顺利,我爸就有过两次受重伤的经历。

头一回是在44年5月份,老爸那时候是八路军的排长。他带着队伍去河北大城那边侦察周围的地势,没想到被日本鬼子在炮楼里头给瞅见了。

两边打了起来,那次打斗里,我爸被鬼子开枪打伤,伤得很重,后来被送到了冀中军区八路军医院里治疗。

那颗子弹击中了老爸的胸口,穿透了肺,就差那么一点点,可能就几毫米,就碰到心脏了。

大夫讲,老爸这回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捡回一条命。

那时候也没啥好办法治病,小日本鬼子到处设关卡拦着药品,我爸也没做成手术,只能是吃点消炎药,慢慢养伤。

爸爸在军区里得到了二级战斗英雄的荣誉。

爸爸养伤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回家,那次受伤后,他就一直咳嗽,这一咳就是几十年。

小时候,每年部队里搞体检,医生看了我爸的X光片,总会对旁边的人说:“头儿,你肺那块儿有点东西挡着。”

老爸笑着开口说:“这是日本鬼子干的。”

在河北廊坊的胜芳那一仗,我爸又受了重伤。这次是他的腿,被国民党那边的炮弹给炸了,肉都翻了出来。好在后来去医院治了挺久,才慢慢恢复好。

之后,每当部队快速行进,或者天气转阴下雨,老爸就会开始咳嗽,腿关节也跟着疼起来。

老爸的身体条件已经跟不上野战军的要求了,所以在1963年,他被调岗到了沈阳军区的后勤部门。

我爸打过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,还有抗美援朝,一直当兵到80年才退休,进了干部休养所。

1986年5月25号那天,我爸走了,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他那时候刚满60岁,按理说,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。

爸走了以后,我动手收拾他的东西,翻出了一本有12页的回忆录。看到这些,我就回想起老爸在世时,老想着把自己的那些事儿给记下来。

记得我小时候还在上小学,我爸就开始捣鼓起他的回忆录了。不过他读书不多,所以写的那些东西挺朴素的,字也写得歪歪扭扭,里头还有不少错别字呢。

那时候,我爸他们部队里有个工作人员帮他一块弄回忆录,所以那本书里字有两种样子。写得工整好看点的,就是那位工作人员帮忙写的。

我爸尝试着写了几篇文章,大概三四篇吧,总共也就两千多字。但后来他没再继续写了,主要是因为工作太忙了,实在抽不出空来。

我爸留下的东西不咋多,关于他打仗的事情,我也不太清楚。我就知道,当时整个部队的人都说他是个战斗能手。

前几年,我们几个孩子都挺忙的,没空想这些。但最近几年,因为经常讲红色故事,还设了革命烈士纪念日,我就不由自主想起了老爸的那些事儿。

2022年10月25号,我妈在锦州离世了。我收拾了她留下的东西,然后把这些遗物和我爸的放在一起。心里头有种冲动,想写点啥,来怀念怀念他俩。

如果老爸多读点书,有文化点,那他参加过的那些战斗,肯定都能写得特别具体,把关键的地方都讲明白。但可惜啊,这些都没能被记下来。

这确实挺让人可惜的。

这是一篇写关于我爸的文章,讲的是我作为儿子对他的一些没来得及做的事感到后悔,其实也是咱们大家共同的遗憾。我爸这个人,我现在回想起来,心里总是有点不是滋味。有好多事,我当时没做,或者没做好,现在想想真是挺遗憾的。这些遗憾,不光是我一个人的,也是咱们大家可能都会有的感觉。那时候,我总觉得自己还小,有的是时间陪我爸。但时间过得太快了,一转眼,我爸就不在了。我才发现自己有好多话没跟他说,有好多事没跟他一起做。这些没来得及做的事,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痛。每次想到这些,我都觉得挺难过的。如果时光能倒流,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跟我爸在一起的每一刻,尽量不留遗憾。但现实是残酷的,时间一去不复返,咱们只能尽量往前看,别让这些遗憾再发生在咱们自己身上。所以,这篇文章,就算是给我爸的一个纪念吧。也希望咱们大家都能从中吸取教训,尽量别让自己的人生留下太多遗憾。

张秀明这位老战士,从抗日战争一路征战到抗美援朝,走过了近代中国极具意义的11载光阴。对咱们后代人来说,他经历的每一刻,都是宝贵的民族历史,值得铭记。

但实际上,我们老觉得老人们讲的事儿太平常了,“以后再说也行”,结果好多宝贵的回忆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给漏掉了。

我们专注于讲述老百姓的亲身经历,就是要打造出和传统历史记载不一样的东西。

这些往事被保留下来,对个人家庭而言,就是一种代代相传的东西。往大了说,它们还能给那些被大历史忽略的社会角落和个人经历补上一笔。

特别是当事人对自己经历的历史的那种切身感受,带着浓厚的“个人印记”,就如同在宏大的历史大树上,那些鲜活生动的枝叶与血脉。

这些生动的经历,让人深深体会到,历史并非只躺在书本里,它实实在在地穿插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,无处不在。

编排:佳汇 霞姐负责简单说,这次的编排工作是由佳汇和霞姐来做的。他们两个人负责把内容整理得井井有条,确保每一部分都放在合适的位置。佳汇和霞姐,就是这次任务的主心骨,他们得确保所有东西都能顺畅地串联起来,让读者看得明白,读得顺畅。没有他们,这工作可真没法顺利完成。所以,得好好感谢佳汇和霞姐,他们的努力让这次的内容更加精彩。

图片由作者直接提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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